美国经济 面临2009年后 首次真正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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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危机之所以是一场危机，正是因为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也没有人能够保持和平。即使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你认为你已经走出了危机，但事实上你仍然生活在危机的阴影下。

对美国来说，危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再次萦绕在2016年的顶端。当然，历史不会简单地重复。经过7年的消化和全球破坏，当前的危机再也无法让美国经济从复苏回到衰退。然而，美国近年来的经济领导地位及其未来的可持续发展将真正面临挑战。

从绝对数字来看，2016年仍然是美国经济复苏主题保持不变的一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美国经济增长率的基准预测高达2.8%。根据作者的计算，美国经济最关键的内生增长模式也一如既往地稳步运行。2015年前三个季度，内生增长率分别为1.66%、3.24%和3.27%，平均为2.86%，不仅高于2008年至2014年危机期间0.96%的平均水平，也高于1990年。然而，难以察觉的是，相对而言，美国经济的边际改善并不好，而且仅仅在复苏后的五年，它就显示出虚弱的继承的陈腐精神。例如，虽然美国的经济复苏看起来很美，但却像一部经典电影《美国的过去》，让人习以为常，缺乏新的动力。

更重要的是，如果“复苏已成过去”只是一声叹息，那么危机循环真的令人不寒而栗。

从理论上讲，危机是一个闭环，有一个平滑的逻辑:金融的支点是“信用”，金融危机是信用的崩溃。在第一阶段，危机的特点是小额信贷崩溃，有毒资产导致流动性枯竭，政府的救助策略是用宏观金融信贷补偿小额信贷，大规模的救助政策相继出台，流动性危机已经结束；第二阶段，危机表现为透支后宏观金融信贷崩溃，债务风险变得难以承受。此时，救助策略是用货币信贷抵消宏观金融信贷，量化宽松成为主流，债务危机结束；第三阶段，危机的特征是透支后货币信贷崩溃，新兴市场货币竞争性贬值逐渐加剧。此时，美国和美元作为领导者，率先走出危机，发挥了霸权和稳定的作用；第四阶段，危机的特征是霸权扩张后信贷崩溃，市场过于依赖霸权的稳定性，脆弱的霸权难以承受周期错配的负荷，再次面临危机的挑战。

刚刚进入2016年，我们已经看到这一逻辑成为现实。2016年初，国际金融市场发生大地震，全球股市普遍大幅下跌，大宗商品市场大幅走低，恐慌情绪广泛蔓延。表面上看，人民币快速贬值和中国a股市场的两次崩盘是核心风险，但实际上，美国正面临更大的挑战。以新年为分界点，中国货币当局将汇率政策的重心从稳定价格转向积极调整，通过人民币(在岸人民币汇率)，人民币有效汇率被高估，人民币在离岸人民币汇率市场的贬值预期被释放，人民币市场集中实现购汇需求的压力被释放。

对美国来说，人民币的主动放开相当于带来了“双重打击”:一方面，人民币不再伴随着美元的被动升值，美国市场再次面临中国商品价格下跌的直接影响；另一方面，对世界上其他国家来说，中国和美国这两个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的货币过去是联系在一起的，但现在人民币不再跟随美元。为了缓解人民币不再与美元挂钩所带来的新压力，这些货币只能在“竞争性贬值”中做得更彻底。

在两个方面的影响下，球被从中国踢回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和第一个进入加息周期的主要经济体，美元已经到达了“被围困”的边界，美元升值已经成为一种无与伦比的压力。

事实上，美元的升值是有限度的。目前，美元指数已升至100左右(美元指数不包括人民币)。本世纪初，美元指数在达到120点的高点后，很快遭遇了互联网泡沫的破裂，随之而来的是次贷危机。即使美元是一种霸权货币，它也无法承受全面快速升值的冲击。人民币对美元的积极贬值给中国市场带来了压力，但同时也将美元置于危险之中。

那么，美国将如何回应？

实际上，这很难处理。美国已经开始提高利率。我们能停止加息并回到宽松政策吗？这项政策的反复伤害远远大于目前的风险。货币政策失灵导致的混乱将是长期且难以修复的，其结果可能是商品回归上升周期后更长时间的滞胀。此外，放弃加息并回归宽松政策是不值得的。

一方面，美国的产出缺口即将消失，宽松政策只会带来额外的通胀效应，而不会有增长效应；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美国劳动力市场正面临瓶颈，很难像以前那样获得积极的反馈。各种详细数据显示，美国劳动力市场的改善已经进入瓶颈状态，很难进一步大幅优化利润率:2015年10月，美国失业率为5%，从2009年10月的10%的高点大幅下降。据美国官方估计，2015年底美国潜在失业率为5.05%，也就是说，美国失业率已经达到潜在水平，进一步提振就业需要通过结构性政策降低这一潜力。2015年前10个月，美国每月平均非农就业人数增加了229，000人，大大高于2008年至2014年每月平均28，000人和100，000人的历史平均水平。在政策效应集中爆发的背景下，这种明显强劲的就业提振难以持续。从2015年9月到10月，美国的劳动力参与率从危机前的66%下降到62.4%。劳动力市场刚性问题日益突出，就业率难以继续快速增长。2015年7月至9月，美国的裁员率降至1.2%，低于危机前的水平，没有进一步的改善。

根据对政策牺牲率的最优政策路径的分析，美联储要么不会加息，一旦加息，最好的选择是迅速将基准利率提高至通胀率以上。因此，美联储的预测格显示，2016年将有四次加息，而市场普遍认为加息次数不应超过两次。美联储副主席费希尔明确表示，市场对此预期过低。

2016年初，美元汇率被迫全面“竞争性贬值”，全球恐慌迅速蔓延，但美元遭到霸权反击。一方面，有必要毫不犹豫地提高利率；另一方面，汇率的被动升值势在必行。在这种背景下，美国的政策真的陷入了两难境地。

更可怕的是，当桥下之水提高利率时，美国股市的估值上限正在下降。更糟糕的是，美国企业的利润增长也在放缓。宏观经济学的微观基础是企业，企业的盈利能力是决定资本市场绩效的物质基础。2015年前两个季度，美国企业经存货计价和资本消耗调整后的利润增长了2.86%，不仅低于2008年至2014年5.58%的平均水平，也低于7.35%的历史平均水平。2015年第二季度，美国企业利润仅增长0.6%。

金融企业的表现尤其令人失望，非金融企业的表现也很欠缺。2015年前两个季度，美国金融企业利润环比增长0.49%，明显低于15.61%的历史平均水平；美国非金融企业本季度平均利润增长5.5%，低于7.3%的历史平均水平。收入增长放缓导致企业家信心大幅下降。2015年第三季度，美国首席执行官经济展望指数为74.1，这不仅明显低于2011年第一季度的高点113，也创下了2009年第四季度以来的新低。

在双向压力下，美股很有可能进入调整周期。事实上，在2015年，道琼斯指数结束了连续六年的上升趋势。对于消费驱动的美国经济来说，没有股市繁荣的帮助，美国经济的内生增长势头将逐渐减弱。这将为美国失去其周期领导地位埋下隐患。

总之，无论从逻辑演进还是新年市场地震来看，霸权稳定模式都达到了极限，美国将真正迎接2009年大选年开始复苏后的第一次危机挑战。

(作者是盘古智库的学术成员)

来源：安莎通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