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军工产业为何急于“破茧”?秘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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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日本国防预算首次突破5万亿日元，在快速老龄化背景下，其增速甚至超过了社会保障费(1.4%)，同比增长1.5%(740亿日元)。一些分析师认为，对于一个三分之一预算依赖于发行国债的国家来说，“军备扩张”的色彩极其突出。

与此同时，日本解除武器出口禁令也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这种急切的“破茧”行为被理解为安倍国家战略转型的重要组成部分。

然而，中国学术研究机构的最新研究发现，日本军事产业转型的“胎动”始于20世纪末，结构性困境是日本军事产业走向世界市场的内在动力，其手段是全球化战略，以实现产业发展的战略目标，打造新的竞争力。

国防部的订单数量太少

31日，日本中国学会、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在北京联合发布了《日本蓝皮书:日本研究报告(2016)》。《蓝皮书》作者、南开大学日本研究所副所长、副教授张玉来表示，走向世界市场，推进全球化战略，是日本军工企业推动政府解除军售禁令、实施战略转型的最终目标。

根据蓝皮书，泡沫经济崩溃后，日本经济陷入了“失去的20年”。长期的经济衰退导致了国家财政状况的恶化。此外，人口老龄化和儿童数量减少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国防军事预算也大大减少。

据统计，从1996年到2006年，国防装备工业协会成员企业与130家企业的数据显示，员工总数从5.7万人下降到4.2万人，下降了26%。

战后持续增长的日本国防预算支出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见顶。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日本的国防支出预算达到顶峰，1997年和1998年达到4.95万亿日元，与20世纪80年代的2万亿日元相比翻了一番。但在那之后，巨大的需求逐渐减少，2005年下降到4.8万亿日元。

此外，价格和国防成本结构变化等因素也挤压了对军品的需求:一是军品的技术标准有所提高，价格和成本有所上升，但政府采购总量没有增加；第二，在国防成本构成中，劳动力和食品成本的比重有所增加，到2012年占总成本的44.6%。此外，美国军事基地的维护和维修费用也有所增加，这相当于降低了设备采购成本。

蓝皮书以2012年的国防预算为例。今年国防预算总额为46453亿日元，比上年减少172亿日元(0.4%)。其中，新安装备件合同额6970亿日元，比上年增加457亿日元，占总额的15%。相比之下，设备维护成本达到7786亿日元，占16.76%，甚至超过了新设备的采购限额。这是2005年后的一个新问题。

相反，在过去，新设备的购买量占20%以上。例如，1974 ~ 1994年，新备件的平均购买量为23.5%，1989年的峰值甚至高达28%。总之，目前日本军工生产企业从国防部获得的订单量约为2万亿日元，仅占工业总产值的1%左右。

据统计，日本的工业总产值为每年250万亿日元。显然，需求的萎缩极大地制约了军事工业的发展。

张玉来介绍说，自安倍2012年底再次执政以来，日本国防预算连续四年增加，结束了此前十年持续下降的趋势。然而，这种增长不能满足日本军事工业的发展愿望。

数据显示，受日本国防预算特点和结构的影响，日本新年度购买军品的实际支出总额仅为7329亿日元，即使研发成本为780亿日元，“一般商品成本”为330亿日元，也不到9000亿日元。

技术停滞和竞争力下降

近年来，国际军事工业环境发生了深刻变化，技术进步加快，模块化革命发生，在全球化的影响下，跨国合作发展成为一种趋势。例如，f-35战斗机是美国和其他九个国家的联合项目，它可以利用各国的技术和工业优势，分担日益巨大的开发成本。

与此同时，以本土化为特征的日本军事工业陷入了多重困境。研究发现，20世纪90年代后，日本军事工业的技术进步效率显著下降。

张玉来分析认为，主要有四个原因:

第一，在一般军事技术领域，日本和美国没有太大差距，美国的技术很难成为技术进步的驱动力；第二，美国警惕高端技术的技术外流，这是相关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不会轻易转移到日本；第三，日本的民生产业也发生了重大调整，特别是由于中韩企业的竞争压力，利润有所下降，R&D的投资也有所下降，“民促军”的技术转移有所放缓甚至停滞；第四，高科技产业导致R&D成本大幅上升。各国通过跨国合作来分担风险，而日本则受到诸如和平宪法和“武器出口三原则”等因素的体制制约。

根据蓝皮书，日本政府的垄断也阻碍了技术进步。20世纪80年代后，为了促进军工技术的自主研发，日本政府迅速将R&D在国防支出中的比重从不到1%提高到2008年的3.5%。尽管这一比例仍低于美国(12.4%)、英国(8%)和法国(7.3%)，但其绝对比例高于英国和法国。

然而，R&D的开支由国防部下属的技术研究总部垄断，这与私营部门的军事生产不相称。以政府主导的无人机项目为例，蓝皮书于1996年开始研发，总投资超过500亿日元，这在2011年的福岛核事故中几乎没有用到。

“鉴于军事生产的特殊性和国防部作为‘唯一顾客’所形成的垄断格局，日本军事工业的运行机制变得更加僵化，逐渐制约了该工业的活力和创新。”对于张羽来说。

根据蓝皮书，长期以来，国防部指定的主要企业几乎垄断了军品订单，如三菱重工、川崎重工、三菱电机等。，而采购此类军品的前十大企业的订单占90%以上。

根据蓝皮书的分析，从生产效率的角度来看，集中生产显然可以充分发挥其成本优势，但垄断导致了对创新的抑制，这不仅阻碍了技术进步，而且由于缺乏竞争，导致军品价格上涨。这种由政府主导的工业运营体系正逐渐变得僵化，这使得日本的军品价格普遍比外国高出约三倍。对此，大量企业提出了质疑和反对意见。

安倍内阁撕掉了最后的面纱

根据蓝皮书的分析，基于上述因素，培育和培育新的“增长点”，突破产业瓶颈，避免军事产业的制度疲劳和技术衰退，已成为日本政府发展军事产业的战略重点。

“解除武器出口禁令只是日本国家安全战略转型的一个重要部分。”对于张羽来说。

根据蓝皮书，在安倍内阁宣布解除武器出口禁令一年多后，日本开展了一系列与军事工业相关的跨国合作项目，包括日本和英国联合开发的sm-3、日本和法国联合开发的化学防护服、日本和法国联合开发的水下无人机、日本和德国联合开发的坦克技术、日本和澳大利亚联合开发的潜艇技术等。日本和美国也已经确认，他们将在未来开始无人潜艇的通信研发。

此外，通过军事采购获得委托生产也是日本进入跨国合作项目的重要手段。例如，日本防卫省决定先购买42架美国f35战斗机，于是三菱重工被委托生产战斗机的后机身，三菱重工在爱知县建立了一条专门的生产线。2013年9月，三菱重工与国防部签署协议，负责f35机身的总装，这意味着日本订购的f35的总装将由三菱重工承担。

张玉来认为，“军品出口三原则”只是日本军工隐蔽发展的“遮羞布”。彻底撕掉这一“遮羞布”已成为日本政府，尤其是安倍内阁的当务之急，安倍内阁已经实施了大规模的安全战略转型。

根据蓝皮书的分析，作为世界军事工业的潜在“黑马”，日本军事工业具有以下优势:

一是在船舶研发制造领域拥有世界先进技术和竞争优势，如黑龙级潜艇、“Izumo”直升机航母等船舶；二是在碳纤维等材料、传感器和半导体元件领域拥有世界领先的技术，具有突出的全球竞争优势，如三菱电机的传感器、东丽的碳纤维、ihi的发动机元件等；第三，日本制造业拥有高端加工制造技术，在激光、涂层、焊接、半导体制造和加工等制造领域拥有世界级的技术和竞争力。

此外，日本还拥有一大批技术雄厚、质量可靠、交货时间严格的中小企业。他们不仅支持以三菱重工、川崎重工、富士重工等中国核心军工企业为核心的军工生产体系，还赢得了海外军工巨头的青睐。

蓝皮书称，在武器出口禁令取消后，日本军事工业向海外转移的步伐正在加快。2014年7月，日本国家安全委员会(nsc)决定向美国出口高性能传感器作为拦截导弹的核心部件。毫无疑问，日本军事工业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来源：安莎通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