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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想参加的是葬礼。 一开始年纪小,害怕看到死人。 我害怕在那之后听到那个哭声。 火葬场上的哭声是最真实的,最受不了。 看到在告别大厅的门里拖出来的悲伤声音听不见的牺牲者的家人,就能看到同情和辛酸。 有什么办法? 在这个世界上,谁能逃脱生与死的强盗?
参加程菲的葬礼应该是星期六上午3点从医院停尸房前出发的。 遗属都想让自己死去的亲人锻炼第一炉说“漂亮”。
但是,我醒了,已经四点多了。 这让我有点生气,我明明记得昨晚睡前闹钟定好的时候! 这个,该叫的时候不叫,有时半夜突然按神经一样的“铃”,让你吃惊。
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跑出了大楼的门。 我站在寂静的街道上,寻找出租车的影子。 北方夏秋交接的季节,晨风冷飕飕地吹在我的脸颊和脖子上,不由得打了冷战。 停放菲儿遗体的第三医院在我家大楼区附近,三分钟的路程。 如果按时起床,我现在不是戴着白花坐在公共汽车上去火葬场的路上吗? 或者,已经到达并开始仰望仪容。 这个闹钟呢! 坑人! 但是你真的按了定时吗? 是的。 我最近很忙。 白天忙得像采录《宛如城堡晨报》的原稿一样,用《颜色》编辑两个文学网站的小说,每晚编辑审查原稿直到深夜。 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幸好自己吃饱了,全家都不饿,一个人。 妻子回老家,打算和我离婚。
坐出租车,我的心才平静了一点。 但是很快又浮现出程菲的影子。 真的无法预料世事。 上个月我刚和程菲一起吃饭,今天我去给他送行。 看他笔直的身体燃烧成一堆白色的森林骨头。 我的心一阵难过,过得这么好。 他比我小一岁,同时是我的同学,中学同学。 那时他很有趣,像个女孩。 除此之外,他叫程菲,是个女性名字,所以同学们暂时叫他女孩。 但是我总是保护他,不让其他同学欺负他。 他是从南方一个城市转学来的,在我们学校只读了一年的初三,又转学了。 然后音信不通了。
(二)
车终于停在火葬场门口了。
火葬场在郊外的森林公园附近,周围绿树环绕,抬头一看,那个大烟囱冒出淡淡的青烟。 叹了口气,程菲的身体好像消失了。
抬头看表,时间是5点20分。 火葬场门口停着很多大车,几个陌生人斜靠在车上抽烟。 看起来像司机的火葬场大院里站着很多人,但我没有任何认识。
我去管理处咨询。 我知道程菲的灵车还没到。 第二排的牺牲者安排开始精炼。 我赶紧拿出手机,拨了程菲的号码。 放在耳朵旁边,自己笑了。 心里说这不是有缺点吗? 怎么给死人打电话? 刚放下来,那边就通了。
“周正,你也送来了吗? ’太棒了! 我差点把手机扔了,真是陈菲的声音!
“我在你后面,”程菲又说。
我突然转过身来,在远处大墙旁的杂草里,站着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人,微笑着向我挥手! 他妈妈的,那真是程菲! 程菲很快就消失了。 是幻觉吗? 电话也挂了。
该死的! 程菲的遗体在医院见过,他是自杀! 脖子上留有紫色的印记。 另外,他被公安局的法医验尸了。 奇迹般的复活是不可能的!
我在忙手机里找到了小雪的号码,打了电话。
雪在电话里哭着,今天早上举行葬礼的时候知道程菲的尸体不见了……。
我就那样拿着手机的手,放了很久。 程菲莫名其妙的自杀已经使我困惑。 太好了。 另外,节外发生了这样的事。 ……是情报。 不,真是能让这个城市吃惊的奇怪消息啊。 跑到火葬场的大门,坐出租车直达第三医院。
(3)
第三医院停尸房外面聚集着巨大的合作者。 我注意到,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恐惧的表情。 然后,从停尸房传来了杀猪般的女性哭声。 这声音怎么也听不见小雪的声音。 很快,我看到一个胖女人从里面救了出来。 这个女人又是谁? 环顾四周,发现小雪被几个警察包围着询问情况。 其中一个叫孙野,我知道是法医。 我匆匆靠近了。 但是,还没到我面前,小雪就向我走来了。 雪说:“周先生,你是怎么来的? 程菲生前不喜欢交往,也没有朋友。 有些事件真的很难咨询个人啊。 ’她这样的话打动了我,我有点自责,又开始责备自己今天晚了。 那个该死的闹钟!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雪今天穿着紧身的黑色衣服,体型更苗条更动人。 看起来,漂亮的女性穿什么衣服都很漂亮啊。
“你前天来的时候,不打算今天早上举行葬礼吗? ’我说得对。 小雪那天给了我她的手机号码。
“昨晚我给程菲烤了半夜的纸回家。 程菲单位的一点同事守灵,今天早上差点出殡的时候……大家刚把遗体搬到外面……突然刮风把上面的盖子刮掉了……终于意识到……举起来的遗体不是程菲…………………”
“谁? ”。
“我是钱智高! 他还穿着程菲的寿衣……就这样躺在程菲的位置上……”
“什么……”我的头嗡嗡地。 突然明白了,刚才哭喊的胖女人一定是金智高的家人,可能是他的妻子。
“钱智高是怎么死的? ”。
“公安局的同志正要去钱智高验尸”小雪的脸色又白又可怕。 她靠近我站着。 我觉得她的身体直发抖。 我很可怜。 我想借自己的肩膀依靠。 突然,我的手机又响了。 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茫然地走在街上,脑子里浮现着程菲在火葬场墙上的草丛里向我挥手的样子。 是的,他确实穿着蓝色西装呢。
我的头开始清醒了。 因为我又想起了那个电话。 那个我是在火葬场给程菲打的电话。 我想问问小雪这件事,后来因为钱智高突然死亡和程菲遗体失踪的事件,自己无视了这件事。 我咬牙切齿,怀着怨恨对自己说。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神! 我马上又拨了死鬼程菲的手机号码。
该死,那个号码居然是他妈妈拨给我的。
“我在你后面”电话那边说声音很安静。 我差点把手机扔在地上。
我去找小雪!
(四)
夜深了,修理厂家属楼的很多窗户都亮了灯,让我的心情舒畅了一些。 但是小雪家的窗户是黑色的,我很担心。 我站在门前,静静地听着,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小雪不在家吗? 我轻敲了几下门,房间里还没有声音,就把身体放回去了。 那时,我从房间里听到了“喀哒”的声音。 我急忙跑到门前,用力推门,门居然开了。 我进去,走进客厅,通过从窗外进来的光,看到黑色物体在我眼前摇晃,那是双脚摇晃。 我脚下倒着一张长椅。
小雪? 雪吊着脖子?
关掉墙上的开关,在四十瓦的照明下,小雪穿着蓝色西装,挂在吊灯底座的绳子上……
站在长椅上,拥抱小雪的身体,说:“小雪! 小雪! ”。
小雪帮助了我。
我把她抱在沙发上,问她为什么不能这样想。
她模模糊糊地说我没有什么想不到的。 我是在睡觉。 然后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你在睡什么? 你在上吊吗?
如果给她看客厅的绳子和长椅,她突然扑到我怀里,说我怎么上吊? 不可能啊……然后哭了起来。 别哭,你睡觉为什么穿西装睡觉? 小雪突然看到自己的衣服,从我怀里跳了出来。 速度很快,我很吃惊。 她站在地上的中央,拼命解开扣子,转眼就脱下了青色的西装。
我一个人在小巷里走着,脚步很重很慢。 我感觉到戴着高帽子的黑影在追担架,但好像在追我。 幸好前面有个转弯,我躲在角落里,看到两个戴高乐的黑影追着担架跑了……
我看见他们进门看白色的门。
穿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正在抢救床上的患者。
那个患者是周正,周正不是我吗? 突然,我的全身变冷了。
这个时候,我的肩膀被敲了。 我回头是独眼人,我的眼泪流得很没出息,我说你去哪儿了? 怎么出现?
独眼人没说话,表情很严肃,眼神示意我马上和他一起去。 我们走在充满雾的走廊上,上了楼梯。 我眼前像从地洞里出来一样明亮。
独眼人说终于把你带回来了。 你刚才被地府拉走了。 你现在是鬼脸人。 你现在可以在阴阳两地自由往来啊。 你的脸色很可怕。 我是太白。 快喝还阳酒吧。 我是高人啊。 请一定要帮助我!
独眼的人说你的时间很少。 然后他掐了掐手指,说我们只有六天了。 应该是七号的,现在已经过了一天。 但是如果顺利的话就来得及了。
我们做什么? 我说。
我们要进行“鬼”的葬礼。 这个“鬼”是程菲,现在程菲不知道自己死了。 让他把你的脸还给我,然后让他休息。
我到底说错了什么? 程菲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独眼人说你真的没有做对不起陈菲的案子吗?
我没说哦。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空虚。 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三个人的影子。 他们是哭喊着求救的小雪,带着淫笑的吴胖子和钱智高。 我的心一阵抽搐,想吐。 程菲的死和这三个人有关系吗? 不会把我牵扯进来吧?
江南时报( 2005年10月07日第23版)
作者:吉振宇
来源:安莎通讯社
标题:【时讯】鬼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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